三十塊唐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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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塊唐僧肉
眼前有些狼狽的少年的話很不客氣，懷疑的神態讓秦樾一臉莫名其妙，不過他似乎礙於鎏璧在，只沈默地看著，神色還有點無奈。
接著突然發笑，眼睛深處蘊著瘆人的黑，他不慢不緊地開口，“為什麽不能說？我就是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
秦樾無奈地笑著說完將目光轉移到鎏璧身上，專註地對她解釋，“我一醒來就在這裏了，原因要我說我也說不出來，因為真的無緣無故，我現在也摸不著頭緒。只不過在來時候被他們好好招待了一番，那些人我是一個都不認識。”
說到一半他又緊鎖著眉在回憶什麽，“他們本來要審問我些什麽，但在察覺到異動後直接跑了，說什麽有人闖入。連找我到底做什麽都沒說，只把丟在這。”
薛子纏說的話的確是他的一時疏忽，但那時他只想著要這麽做。
鎏璧太莽撞了，要是不把她拉過來，她直接沒頭沒腦地攻過去鐵定會受傷。
然而只顧著拉她過來，一時間倒是忘記還有一個多餘的人在。
他現在這個模樣還真不像被綁架來的，反而像來做客。
拉鎏璧過來，除了有那麽一點擔心她會死，其餘的則是怕將他也連累進去。
畢竟他剛剛有幸見過裏面東西的模樣，剛才的動靜只是因為出現修者而有了躁動。
它根本無法掙脫開束縛住它的玄鐵鏈。
秦樾看向她，眼底莫名的情緒浮現，最後只期盼地說：“你信我的吧？”
鎏璧一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剛才解開的咒術是用來控制別人，輕則損毀身體，重則操控神魂。
秦樾也曾說過許多次，他的仇人很多，很多人都想他死，同時，她也很清楚他的身體遭到別人覬覦。
一瞬間，她想到了許多東西，壁上的亡魂，渡仙斛中的靈種…還有秦樾那有助於修行的體質。
他們應該是在覬覦秦樾的靈源，或者又在將他作為祭品。
但因為她的忽然闖入，終止了這件事，其中大概又因為太過驚慌，或者急著逃命直接把秦樾留在這。
但…
鎏璧抿唇，她眼尾略微掃過秦樾毫不作為的臉色，最終還是選擇相信他們的契約，相信他。
鎏璧率先說道：“薛子纏，住嘴。”並擋在他的面前，“秦樾不可能和這裏的人有關系。”
她並沒有對薛子纏解釋什麽，秦樾的秘密不能讓別人知道，尤其是眼前對他有明晃晃的惡意的人。
薛子纏似乎對於她的反應有點激動，他大步邁過來，揚聲喊著她的名字，“鎏璧！”想要去伸手碰一下她，又在秦樾的目光下收回動作，眼神一轉，別扭的臉上露了些急色，語氣急切地問：“你是不是被他蠱惑了？想想我們是怎麽進來的，你那麽厲害，他又怎麽能毫發無傷的進來。”
鎏璧的視線掃過他，還是篤定地搖頭，沒有太猶豫地說：“你想的太多了，秦樾就是被綁過來的。”
秦樾不會撒謊，而且他們之間的契約也會讓他無所遁形，沒有隱藏。
但薛子纏在這件事上異常倔強，他接著發問：“你有證據證明他和這裏的人有關系嗎？”
鎏璧冷冽的視線頓了會，隨後點點頭，“我有，但是不能告訴你。”她皺了皺眉，顯然對他這個想法很不讚同，她繼續說：“好了，你不能在這底下看見秦樾就能憑空說這些都和他有關，你也說了這些東西已經存在了許多年怎麽能和才十六歲的秦樾有關？”
薛子纏總感覺秦樾的出現有些詭異，“可是——”他剛想說什麽卻被打斷，
“為什麽非要這麽說？這些跟你沒關系不是嗎？你們也並不想知道這地底下到底是什麽。難道不是嗎？”冷淡的話響起，鎏璧側過臉看他，眼神裏顯而易見的是不明白。
既然他們這麽在乎搞這一切的幕後之人那為什麽不派人下來反而只是無差別的轟炸。
上面的作為倒像是掩護。
鎏璧看他兀自沈默起來，又說跟上，但對方在走了步後又笑了笑，笑聲滿是無奈，“我承認，的確跟我沒關系，但是，鎏璧你——不是你想要知道幕後之人是誰嗎？”
“秦樾很可能和背後的人有關系，你怎麽就不問問他為什麽在這？我明明是在幫你，你卻這麽對我。”
說到最後，一直溫和笑著的少年難免露出沮喪且委屈的神情。
背過身的鎏璧沒有去看他，而是沈默，她不是沒想過，但秦樾已經說了不知道，她也確認對方沒有再說謊。
沒必要再多問什麽。
秦樾的一切她都知曉，他沒有可以掩蓋自身情緒變化的東西。
薛子纏還是不肯放棄說服鎏璧的想法，快步追上她，想了想，又忍不住去為靈測局的同事們辯解，“而且我們不是不想知道這些，只是現實不允許我們到這下面來，鎏璧你不要再袒護他了，他的出現實在太蹊蹺了，不是嗎？”
鎏璧心緒有些不穩，她總感覺有什麽事要發生。
盡快離開似乎對於他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她沒有溫度的聲音響起，“並不蹊蹺，我、還有他都說清楚了，具體的並不方便告訴你。”
“而且這也不是袒護，這是基於事實。”
薛子纏深吸了一口氣，他總感覺秦樾的出現不太簡單，可還是無法拗過鎏璧，但秦樾的事他是一定要說。
“我知道了，不過——我會把這件事上報。這是我的職責。”
鎏璧停下腳步，神色奇怪地回頭看了看他，眼神明明滅滅，下巴微垂，昏暗的石壁下的整個人神情由嚴肅變為不悅。
鎏璧拂開耳邊的碎發，下巴略微輕擡，輕聲說：“我之前是說了要帶你上去，但同時我也可以殺了你，只帶一具屍體上去。”
薛子纏心神大震，微微失神，眼睛像木偶似的動了動，緊盯著她手上依舊被握著的刀，明晃晃的刀尖在眼前閃爍。剛才保護他的現在又要指著他。他忍不住去想，其實他並不算不得什麽。
他又恍惚聽見她在說：“秦樾在地下的事誰都不可以說，其他的你隨意。”
鎏璧並不關心他的神色如何，指尖一點，微凸的唇珠中溢出幾聲咒語，精致姣好的面孔映射著神佛一般的冷漠。
她念完後神色淡然，睥睨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要是說了，會死的。”
鎏璧將一道特殊的禁語咒下在薛子纏身上，她現在並不想處理掉對方，同時也不能不顧秦樾的安全。
秦樾的體質她一開始就知道，如果被聯盟知道了他在地下出現的事那肯定會調查他，到時候說不定連他這體質都瞞不下去。
秦樾是她的東西，她有責任保護他。
越這麽想，鎏璧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她握緊手，指尖泛白。
出來之前，她曾信誓旦旦地說要保護他，沒料到的是這人又被別人下了咒術，說的話也成了空話。
鎏璧要解決掉給秦樾下咒的人，他不僅能掩蓋住她和秦樾之間的契約還能發現他的體質。
真是不簡單的人，對於這種有威脅的壞人，消失是最好的選擇。
咒術只是會在薛子纏不遵守她說的話時才會發作，但現在的他卻莫名地不能動起來。
他呆楞起來連鎏璧轉過身都沒有察覺，他以為他們共患難過應該也有些情分在沒想到的是她居然要殺了他。
她先前明明可以去浪費靈力救那些散碎的靈魂，可現在又可以隨隨便便說要殺了和她曾經患難與共的人。
鎏璧冷淡以及渾不在意的神情鐫刻在他的瞳孔中，只要一睜眼就能看到。
薛子纏這麽想，臉上沒有一點傷心，反而有一種異樣的狂熱，又有點像崇拜。
秦樾一直如局外人一般看著他們，神情鎮定，一切仿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的目光在薛子纏身上停了一瞬，是一種除之而後快的目光。
*
鎏璧和秦樾並肩而行，兩人間並沒有因為這麽多天沒見就有了隔閡。
而且鎏璧對於有契約這種保險的存在她總會給他多一點信任。
鎏璧沒有問秦樾要帶他們去哪，而是問：“給你下咒的人現在在哪？你別擔心，我會殺了他。”
她想的是對方肯定是知道秦樾的體質才會這麽做，但沒有想到的是這只是旁邊人想的一個借口。
胡編亂造的秦樾當然要推辭，他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才說：“不用你來，這一次我來就行。”
鎏璧停下腳步，眉目一瞥，滿是不信地問：“你確定？你可是連怎麽被綁過來的都不知道。”
秦樾被提到這時似乎有點羞窘，他忙說：“確定，我現在雖然比不上你，但也很強了。綁架我的人應該用了什麽不知名的手段，才會這麽無聲無息。”
他們往前走的石洞和之前走的完全不同，它算得正常。
腳步每踏一步都會發生微小的聲音，在靜謐的環境下尤為清晰。
鎏璧微微一笑，笑得眉眼彎彎，語氣卻和臉上的表情截然不同，她聲音冷淡甚至可以算是在威脅他，“秦樾，我相信你，但你最好說的都是實話，要不然，後果你很清楚。”
指尖染著一團火照亮前方的秦樾神色上有一抹不自在閃過，他頓了頓，輕手拉住她的衣袖，用只有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是玄真觀的林長空，和他在秘境中起了沖突。”他停頓了一下，用更低的聲音說：“他知道了我想要報仇的事。”
鎏璧思忖片刻，面色緩和了一點，望向他的臉，觀察他的神色變化，她問：“玄真觀的林長空？失蹤也是因為他？”還沒等秦樾回答，她又繼續說：“回去把歷練的事都說給我聽聽，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想知道。”
然而，在她剛說完的瞬間突然地動山搖起來，很快，洞頂有像雨滴一樣的小石塊一塊塊密集在一起掉落下來。
向來鎮定的秦樾罕見地出現了錯愕的神色，林長空在倉皇逃竄前的最後一秒明明說裏面有個傳送陣法。
也是他那位傳說中的師尊建的。
秦樾以為不會出什麽差錯，他對林長空來說應該還有些用處，不然他也不會把他師尊給他的咒術用到他身上。
跟在後面的薛子纏也緊扶著石壁，以免在這搖晃中跌倒，他看向一直帶路的秦樾，冷聲質問：“秦樾，你果然居心不良，你現在到底要帶我和鎏璧去哪？”
鎏璧並沒有理會他們之間的劍拔弩張，她的目光落到不遠處的洞口，不知道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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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突然發笑，眼睛深處蘊著瘆人的黑，他不慢不緊地開口，“為什麽不能說？我就是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
秦樾無奈地笑著說完將目光轉移到鎏璧身上，專註地對她解釋，“我一醒來就在這裏了，原因要我說我也說不出來，因為真的無緣無故，我現在也摸不著頭緒。只不過在來時候被他們好好招待了一番，那些人我是一個都不認識。”
說到一半他又緊鎖著眉在回憶什麽，“他們本來要審問我些什麽，但在察覺到異動後直接跑了，說什麽有人闖入。連找我到底做什麽都沒說，只把丟在這。”
薛子纏說的話的確是他的一時疏忽，但那時他只想著要這麽做。
鎏璧太莽撞了，要是不把她拉過來，她直接沒頭沒腦地攻過去鐵定會受傷。
然而只顧著拉她過來，一時間倒是忘記還有一個多餘的人在。
他現在這個模樣還真不像被綁架來的，反而像來做客。
拉鎏璧過來，除了有那麽一點擔心她會死，其餘的則是怕將他也連累進去。
畢竟他剛剛有幸見過裏面東西的模樣，剛才的動靜只是因為出現修者而有了躁動。
它根本無法掙脫開束縛住它的玄鐵鏈。
秦樾看向她，眼底莫名的情緒浮現，最後只期盼地說：“你信我的吧？”
鎏璧一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剛才解開的咒術是用來控制別人，輕則損毀身體，重則操控神魂。
秦樾也曾說過許多次，他的仇人很多，很多人都想他死，同時，她也很清楚他的身體遭到別人覬覦。
一瞬間，她想到了許多東西，壁上的亡魂，渡仙斛中的靈種…還有秦樾那有助於修行的體質。
他們應該是在覬覦秦樾的靈源，或者又在將他作為祭品。
但因為她的忽然闖入，終止了這件事，其中大概又因為太過驚慌，或者急著逃命直接把秦樾留在這。
但…
鎏璧抿唇，她眼尾略微掃過秦樾毫不作為的臉色，最終還是選擇相信他們的契約，相信他。
鎏璧率先說道：“薛子纏，住嘴。”並擋在他的面前，“秦樾不可能和這裏的人有關系。”
她並沒有對薛子纏解釋什麽，秦樾的秘密不能讓別人知道，尤其是眼前對他有明晃晃的惡意的人。
薛子纏似乎對於她的反應有點激動，他大步邁過來，揚聲喊著她的名字，“鎏璧！”想要去伸手碰一下她，又在秦樾的目光下收回動作，眼神一轉，別扭的臉上露了些急色，語氣急切地問：“你是不是被他蠱惑了？想想我們是怎麽進來的，你那麽厲害，他又怎麽能毫發無傷的進來。”
鎏璧的視線掃過他，還是篤定地搖頭，沒有太猶豫地說：“你想的太多了，秦樾就是被綁過來的。”
秦樾不會撒謊，而且他們之間的契約也會讓他無所遁形，沒有隱藏。
但薛子纏在這件事上異常倔強，他接著發問：“你有證據證明他和這裏的人有關系嗎？”
鎏璧冷冽的視線頓了會，隨後點點頭，“我有，但是不能告訴你。”她皺了皺眉，顯然對他這個想法很不讚同，她繼續說：“好了，你不能在這底下看見秦樾就能憑空說這些都和他有關，你也說了這些東西已經存在了許多年怎麽能和才十六歲的秦樾有關？”
薛子纏總感覺秦樾的出現有些詭異，“可是——”他剛想說什麽卻被打斷，
“為什麽非要這麽說？這些跟你沒關系不是嗎？你們也並不想知道這地底下到底是什麽。難道不是嗎？”冷淡的話響起，鎏璧側過臉看他，眼神裏顯而易見的是不明白。
既然他們這麽在乎搞這一切的幕後之人那為什麽不派人下來反而只是無差別的轟炸。
上面的作為倒像是掩護。
鎏璧看他兀自沈默起來，又說跟上，但對方在走了步後又笑了笑，笑聲滿是無奈，“我承認，的確跟我沒關系，但是，鎏璧你——不是你想要知道幕後之人是誰嗎？”
“秦樾很可能和背後的人有關系，你怎麽就不問問他為什麽在這？我明明是在幫你，你卻這麽對我。”
說到最後，一直溫和笑著的少年難免露出沮喪且委屈的神情。
背過身的鎏璧沒有去看他，而是沈默，她不是沒想過，但秦樾已經說了不知道，她也確認對方沒有再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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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子纏還是不肯放棄說服鎏璧的想法，快步追上她，想了想，又忍不住去為靈測局的同事們辯解，“而且我們不是不想知道這些，只是現實不允許我們到這下面來，鎏璧你不要再袒護他了，他的出現實在太蹊蹺了，不是嗎？”
鎏璧心緒有些不穩，她總感覺有什麽事要發生。
盡快離開似乎對於他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她沒有溫度的聲音響起，“並不蹊蹺，我、還有他都說清楚了，具體的並不方便告訴你。”
“而且這也不是袒護，這是基於事實。”
薛子纏深吸了一口氣，他總感覺秦樾的出現不太簡單，可還是無法拗過鎏璧，但秦樾的事他是一定要說。
“我知道了，不過——我會把這件事上報。這是我的職責。”
鎏璧停下腳步，神色奇怪地回頭看了看他，眼神明明滅滅，下巴微垂，昏暗的石壁下的整個人神情由嚴肅變為不悅。
鎏璧拂開耳邊的碎發，下巴略微輕擡，輕聲說：“我之前是說了要帶你上去，但同時我也可以殺了你，只帶一具屍體上去。”
薛子纏心神大震，微微失神，眼睛像木偶似的動了動，緊盯著她手上依舊被握著的刀，明晃晃的刀尖在眼前閃爍。剛才保護他的現在又要指著他。他忍不住去想，其實他並不算不得什麽。
他又恍惚聽見她在說：“秦樾在地下的事誰都不可以說，其他的你隨意。”
鎏璧並不關心他的神色如何，指尖一點，微凸的唇珠中溢出幾聲咒語，精致姣好的面孔映射著神佛一般的冷漠。
她念完後神色淡然，睥睨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要是說了，會死的。”
鎏璧將一道特殊的禁語咒下在薛子纏身上，她現在並不想處理掉對方，同時也不能不顧秦樾的安全。
秦樾的體質她一開始就知道，如果被聯盟知道了他在地下出現的事那肯定會調查他，到時候說不定連他這體質都瞞不下去。
秦樾是她的東西，她有責任保護他。
越這麽想，鎏璧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她握緊手，指尖泛白。
出來之前，她曾信誓旦旦地說要保護他，沒料到的是這人又被別人下了咒術，說的話也成了空話。
鎏璧要解決掉給秦樾下咒的人，他不僅能掩蓋住她和秦樾之間的契約還能發現他的體質。
真是不簡單的人，對於這種有威脅的壞人，消失是最好的選擇。
咒術只是會在薛子纏不遵守她說的話時才會發作，但現在的他卻莫名地不能動起來。
他呆楞起來連鎏璧轉過身都沒有察覺，他以為他們共患難過應該也有些情分在沒想到的是她居然要殺了他。
她先前明明可以去浪費靈力救那些散碎的靈魂，可現在又可以隨隨便便說要殺了和她曾經患難與共的人。
鎏璧冷淡以及渾不在意的神情鐫刻在他的瞳孔中，只要一睜眼就能看到。
薛子纏這麽想，臉上沒有一點傷心，反而有一種異樣的狂熱，又有點像崇拜。
秦樾一直如局外人一般看著他們，神情鎮定，一切仿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的目光在薛子纏身上停了一瞬，是一種除之而後快的目光。
*
鎏璧和秦樾並肩而行，兩人間並沒有因為這麽多天沒見就有了隔閡。
而且鎏璧對於有契約這種保險的存在她總會給他多一點信任。
鎏璧沒有問秦樾要帶他們去哪，而是問：“給你下咒的人現在在哪？你別擔心，我會殺了他。”
她想的是對方肯定是知道秦樾的體質才會這麽做，但沒有想到的是這只是旁邊人想的一個借口。
胡編亂造的秦樾當然要推辭，他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才說：“不用你來，這一次我來就行。”
鎏璧停下腳步，眉目一瞥，滿是不信地問：“你確定？你可是連怎麽被綁過來的都不知道。”
秦樾被提到這時似乎有點羞窘，他忙說：“確定，我現在雖然比不上你，但也很強了。綁架我的人應該用了什麽不知名的手段，才會這麽無聲無息。”
他們往前走的石洞和之前走的完全不同，它算得正常。
腳步每踏一步都會發生微小的聲音，在靜謐的環境下尤為清晰。
鎏璧微微一笑，笑得眉眼彎彎，語氣卻和臉上的表情截然不同，她聲音冷淡甚至可以算是在威脅他，“秦樾，我相信你，但你最好說的都是實話，要不然，後果你很清楚。”
指尖染著一團火照亮前方的秦樾神色上有一抹不自在閃過，他頓了頓，輕手拉住她的衣袖，用只有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是玄真觀的林長空，和他在秘境中起了沖突。”他停頓了一下，用更低的聲音說：“他知道了我想要報仇的事。”
鎏璧思忖片刻，面色緩和了一點，望向他的臉，觀察他的神色變化，她問：“玄真觀的林長空？失蹤也是因為他？”還沒等秦樾回答，她又繼續說：“回去把歷練的事都說給我聽聽，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想知道。”
然而，在她剛說完的瞬間突然地動山搖起來，很快，洞頂有像雨滴一樣的小石塊一塊塊密集在一起掉落下來。
向來鎮定的秦樾罕見地出現了錯愕的神色，林長空在倉皇逃竄前的最後一秒明明說裏面有個傳送陣法。
也是他那位傳說中的師尊建的。
秦樾以為不會出什麽差錯，他對林長空來說應該還有些用處，不然他也不會把他師尊給他的咒術用到他身上。
跟在後面的薛子纏也緊扶著石壁，以免在這搖晃中跌倒，他看向一直帶路的秦樾，冷聲質問：“秦樾，你果然居心不良，你現在到底要帶我和鎏璧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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